走进黎族·作家日记｜林雪：唱吧，黎族

原标题：走进黎族·作家日记｜林雪：唱吧，黎族黎族

走进黎族·作家日记

林雪：唱吧，走进作黎族

群峰婉转，黎族林雪白云疾飞。日记车窗是黎族一个放大的取景器，以被允许的走进作法定速度向纵深的景色前进。8日上午，黎族林雪采风团队从昌江出发，日记下午到达白沙黎族自治县。黎族我在参观昌江黎族陶艺馆途中一瞥，走进作看见路基底部偶尔裸露出被雨水冲刷的黎族林雪褐色山脚。到达白沙前，日记发现一片原始树林缝隙中有一闪而过的黎族灌木落叶，姜黄与深黄相间，走进作焦糖色点缀着大地色。黎族林雪观摩白沙民族中学器乐教学后返回住地，高大的芭蕉树、椰子树仍然葱茏深绿，半山腰至山顶地带还有嫩黄的茂密的新叶构成的山脊线——而这一切底色中，最明亮耀眼的，非稻谷的金色莫属。

这也是车队之所以行驶在什运—邦溪公路上的原因——稻谷熟了，我们要去青松乡拥处村赴一场热烈的“啦奥门”（黎族方言庆丰收、吃新米之意）——山栏之约。

走在村子的高坡路上，山栏未见，欢腾先闻。我突发奇想，觉得“拥处村”可以理解为“坐拥山栏处的村子”。天空飘起细雨，音乐、歌声和带节奏的鼓点声都响起来了。雨丝和笑着的村民、奔跑的孩子、灯光、音响及山村特有的空气清香缠绕着，为这场盛会再加持一份火爆。

古树广场上古树参天，巨大树冠快要荫蔽半个广场，散坐在广场四周的村民聚拢在古树下，一场祈福仪式随即开始了。树下几张大桌子的桌面上层层叠叠铺满了芭蕉叶，牛头、猪肉、水果等贡品排列其上，四位身穿黎族服装的老人向古树鞠躬，向人们鞠躬，祈祷季节风调雨顺、人们平安健康，接着“啦奥门”三个大型灯箱亮起来，欢呼声响起来，精彩的黎族歌舞表演一次次让这个白沙最边远的山村沸腾。

黎族民歌在2008年经国务院批准，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，此次环岛采风，我们亲眼看到了黎族人民在日常生活中如何歌唱：传承人会唱，普通百姓也会唱，大人们唱，孩子们也要唱。喜庆的日子唱，平常的日子里也唱。唱歌既是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，也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。家中来了客人，父母会在客人面前对酒当歌；婚嫁、入宅、祝寿或添丁等喜事，人们便会载歌载舞庆贺。唱歌不只是少数专业人士的技能和天赋，也是大多数人要具备的生存常识。黎族是温和、多情的民族，民歌的内容以情歌占多数，如《抗婚歌》就是一首叙事长歌。还有结婚歌、劳动歌、婚礼歌、盛典歌、“做鬼”歌等。

随团领队的何指导把当晚的“啦奥门”展演节目单发在采风微信群里，国家级非遗项目《老古舞》赫然在列，还有黎族乐器演奏(牛角顶)《欢迎你到黎寨来》，劳作歌舞表演《垦荒谣》，鼻箫演奏《久久不见久久见》，黎族县级非遗项目《婚礼舞》等。特别是开场的民间舞蹈《山韵民风》之后，是白沙优秀民间艺人、黎族民歌传承人张桂英演唱的黎族民歌《歪歪调》。张桂英和琼中的歌手王进明都是黎族人家喻户晓的人物，他们录制、演唱的歌曲风靡网络，在海南大地到处传唱。

写到这里，我想起10月28日中午，在五指山市五指山路一家黎族食府午餐时，隐约听见黎族歌手王进明歌声的我，悄然离座，寻声而去。来到大堂，发现不是王进明本尊，而是商家循环播放的数字音乐。我坐在路边一棵大树下，随手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： 老舍先生曾说过，人生当在激昂处击节而歌。走进黎族，漫山遍野的叶子有喉咙，那是依附着鸟儿不倦的发声器，在白天尽情鸣奏着复调的音乐。村镇景观路、商业街两旁的榕树有鳞片，树干上虬枝交织，电线上串起灯珠，夜里发出树状的光芒。在这条路上稍微凝思一下，就会随处随时能呼吸到丝绸之路的尘埃，被荒漠环绕的土地，顽强地滋养着一首首用乐器、嗓音、情感和灵魂垒筑而成的民歌记忆。这些民歌不仅是艺人在表达自我，更是一道追溯族群的文明光束，而它们也为我幻想中的海南增添了几分真实的性感。

2022年11月9日 白沙

作家简介

林雪，中国著名诗人、作家，中国新诗学会常务理事，辽宁省作协副主席，诗歌创作委员会主任。出版诗集《淡蓝色的星》《蓝色钟情》《在诗歌那边》《林雪的诗》《半岛》等，随笔集《深水下的火焰》、诗歌鉴赏集《我还是喜欢爱情》等。诗集《大地葵花》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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